“老夫人向来隐世,年前曾去侯府拜见,未曾见着,如今倒让老夫人惦念,实在失礼了。”
侯夫人话音温柔,可是眼神却透露出高高在上的威严,不动声色的打量江浸月。
这孩子身细手长,一双纤薄的手如同白瓷一般细嫩,仪态不卑不亢,如果不是那些传言,单凭长相举止,倒也还算不错。
江浸月离座站起,对着侯夫人又福了身,声音轻柔,开门见山,直截了当:“侯夫人,请恕浸月斗胆,退亲之事,实非浸月本意,还请夫人再思量。”
侯夫人微愣。
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么大胆,假借定国侯老夫人名义自己跑过来商议亲事:“不是你本意?你可知道你如今是谁?”
侯夫人看不出喜怒,步摇坠下的明珠微微晃动,映衬整张脸更加高洁光华。
江浸月目光平静,说出来的话也惊到侯夫人眉头一跳,“自然是定国侯府独孙女,江浸月。”
定国侯府的污糟事情京城人家多有知道,独女白云浅生下嫡女三年即香消玉殒,上门女婿江有才带着姨娘登堂入室,到了最后竟然连侯府爵位都承袭了过去,一整个定国侯府除去江浸月,几乎都是跟白家爵位没有关系的人。
江浸月这话,聪明人都懂。
但也是最大逆不道之言。
远山侯夫人冷了脸,目光似刀刃一般,声音也冷了不少:“自古婚嫁大事,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哪里轮的到一个姑娘家来亲自说?怕你是不胜酒力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