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庆听了这句话,忙问道:“小人在营中,为何不曾见过这人的面?”
张医士道:“他是张管营小夫人的同胞兄弟,单讳个元字儿。那庞夫人是张管营最宠爱的了。那庞大郎好赌钱,平日里单单靠着使枪棒赚个小钱,多亏了这个姐姐,常照顾他,才勉强过活。”
王庆听了这一段话,九分猜着是前日在柏树下打了的那个卖艺的就一定是庞元了,难怪这张世开寻罪过来给穿小鞋。王庆心里有了数,上了药后别过张医士,回到营中,暗地里与管营的一个亲随小厮联系上,买酒买肉的请他,慢慢的密问庞元详细。那小厮说的话,与前面张医士是一模一样,此外还有两句备细的话,说道:“王大哥,我也实不相瞒了,那庞元前日在邙东镇上,被你打坏了,常在管营相公面前恨你。营管这才几番故意刁难你,唉,死罪好免,活罪难逃,那些军棍,只恐是不能免哩!”
当下,王庆听得那小斯里里外外说的一清二楚,默不作声,回到单身里,叹口气道:“不怕官,只怕管。前日偶尔失口,说了那大话,赢了他棒,却不知是此处管营小老婆的兄弟。他若是要寻仇,这般折腾下去,就算是不被打死,也咽不下这口气。先前是怕连累龚端兄弟,若是惹得老子急了,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,先逃了投军去。”心里想到这里,便悄悄地到街坊,买了一把解手尖刀,藏在身边,以防不测。如此又过了十数日,幸得管营不来呼唤,棒疮也觉好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