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魏峰!他怎么啦?”
“他被抓了。”
“被抓了!为什么?”赵翔惊愕得几乎说不出话。他记得他被游向东分去了贵州。
“他在贵阳工作了不到一年,又被下放到一个县的文化馆。去年初他回了趟安徽老家,在那之前他只知道他父亲、哥哥都‘病死’了,回家后才知道他们不是病死而是活活饿死的,死得很惨。还有,他老家不但饿死了许多人,居然还出了人吃人的事。他有个远房姐姐,全家四个人,饿死了两个,剩下她和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儿,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,肯定是饿得没法了,她居然用被子把女儿捂死,把她的尸体煮来吃。这之后她疯了,整天呼叫女儿的名字……”
“你又怎么知道这些事?”
“去年,是9月份还是10月份,我记不清了,我在校图书馆前面见到他,他说他是到成都来出差,办完事后回学校看看。我拉他到食堂来吃饭,那天,食堂里……唉!说来我心里真是惭愧得很,不过,我们谈了很多,很痛快。你知道,我认识他是在撞伤杨倩那天,是很早的事了,但那以后和他交往并不多,可以说直到那天我真正才了解他。他是个很好的人,很正直。他说了他到贵州以后的情况,特别谈了他回安徽老家见到的、听说的。他情绪糟糕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