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两个情人走在花园里的时候,查理挽着欧也妮坐在胡桃树下的破凳上对她说:
“我没有把阿风斯看错,他态度好极了,把我的事办得很谨慎很忠心。我巴黎的私债全还清了,所有的家具都卖了好价钱;他又告诉我,他请教了一个走远洋的船主,把剩下的三千法郎买了一批欧洲的小玩意,可以在印度大大赚一笔钱的货。他把我的行李都发送到南德,那边有一条船开往爪哇。不出五天,欧也妮,我们得分别了,也许是永别,至少也很长久。我的货,跟两个朋友寄给我的一万法郎,不过是小小的开头。没有好几年我休想回来。亲爱的大姊,别把你的一生跟我的放在一起,我可能死在外边,也许你有机会遇到有钱的亲事……”
“你爱我吗?……”她问。
“噢!我多爱你。”音调的深沉显得感情也是一样的深。
“我等你,查理。哟,天哪!父亲在楼窗口。”她把逼近来想拥抱她的堂兄弟推开。
她逃到门洞下面,查理一路跟着;她躲到楼梯脚下,打开了过道里的门;后来不知怎的,欧也妮到了靠近拿侬的小房间,走道里最黑的地方;一路跟着来的查理,抓住她的手放在他心口,挽了她的腰把她轻轻贴在自己身上。欧也妮不再撑拒了,她受了,也给了一个最纯洁、最温馨、最倾心相与的亲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