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高度,我的眼睛再无法逃避他的直视而来的目光。
沈暨白声音有些哑,但眼神却冷静得要命,仿佛并没有因为刚才谈婚论嫁的对话而产生任何波澜。
虽然我已经震惊得像个刚遭过雷劈的木偶。
“江梨,我们聊聊,告诉我为什么生气?”
我真的没办法拒绝一个情绪稳定逻辑严谨的成熟大人。
“因为……”
因为什么来着?
完了,我卡壳了。
好嘛,憋了半个月的委屈被他突然这么一问,竟然忘了从哪儿说起。
见我支支吾吾,他索性反客为主,“觉得我因为你家破产而疏远你?”
“……其实这也不是你的错,”我替他解围,“人之常情,我能理解……”
他无语失笑,顺手拍了拍我的头,“你理解什么啊理解,净瞎理解,你家的事我半年前就在着手和你爸应对了,真嫌弃你我还能给你转回国,让你住我家?”
“你给我转的学?”
“你爸提议的,我给办的手续。”
“所以说我回国后刷的那些卡和账户里的钱都是你的?”
“确切地说,这半年都是我的,如果你愿意,我所有财产以后也可以都是你的。”
他说这话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,好像只是在提及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。
话说,我到底因为什么事才觉得他特渣来着?
其实就在他刚才问什么时候可以娶我的那一秒,前尘往事就一笔勾销了。
“她们……”我在混乱的大脑里迅速搜索,“啊对,他们在那天的生日宴上嘲笑我是丧家之犬,家里破产以后,委曲求全勾引老男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