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用汲慢慢站到大堂的中央:“回公公,回诸位大人,海瑞上的这道奏疏,确实未曾和属下商量过。”
陈洪怒喝道:
“满嘴胡言!咱家最是瞧不起你这样的小人!北镇抚司接到的呈报,从你还未抵达京师以前,就已经和海瑞有过颇多来往,来到京师后,更是有数次彻夜长谈!而海瑞快要上疏了,你却好巧不巧地被送到了山西那么偏远的地方查案子?如今海瑞被抓,你回来了,自然能将所有嫌疑推干净!但不写个奏本来驳斥海瑞,又担心不能交差,便随便弄个什么贪墨的案子想来搪塞咱家!王用汲啊王用汲,海瑞交到你这样的朋友,也忒倒霉了吧?”
王用汲虽然果敢刚硬,但到底比海瑞多了一番委婉,平时就算谋事也是锋芒尽敛,但他生性里的古道热肠,却不能容忍旁人这般肆意误入,因而语气也生硬了很多:
“我是大明朝的官员,吃着朝廷的俸禄,并不需要您陈公公怎样看!何况在列的各位臣工,也不是您陈公公说谁是小人,谁就真是小人的!”
这话翻译过来,就差直接怼陈洪一句“干你屁事”了。
几乎所有在堂的官员,无论是否与王用汲有过节,又是否认可海瑞上的这道奏疏,这时都坐直或站直了身子,虽然什么都没说,但从表情能看出,他们每个人都在为王用汲这番话喝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