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昔年李太白有句言,天生我材必有用。”杜青棠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,而是缓缓道,“因此用人者,当尽其所用,所以当初你执意为了些许小事要为老夫做事时,老夫原本是打算让你做如今杜默的位置,却不想你见老夫为藩镇忧虑,便自请为间,以你性情为人,此事委实是委屈了你!”
见他字字句句说委屈,却对那幅长绢视而不见,夏侯浮白十数年为间,如今一朝返回旧主身边到底情难自禁,忍不住出言直问:“敢问杜相,这份情报难道皆是假的?”
“不能说全部,应该说半真半假。”杜青棠轻叹了一声,悠悠道,“或者应该说,大部分都是真的,只是,最致命的消息,却全是假的,老夫说的如何?”
夏侯浮白脸色一变!
杜青棠却仿佛压根就没有看到一样,慢条斯理道:“老夫方才反复强调你之性情,便是在告诉你,当年你以老夫为你安葬老母,意欲报答老夫,所以自请为间魏州时,老夫就已经察觉到了你之用意……十几年蛰伏一朝发动,那时候贺之方在老夫跟前战战兢兢,惧如虎狼,却不想他私下里,亦有这般手段!”
若说方才夏侯浮白还心有侥幸,此刻被杜青棠几乎直接说穿了意图,夏侯浮白再不犹豫,觑得堂上再无第三人,心知此刻惟有速速取了杜青棠为质,自己方有一线生路,就算不能取其为质,也该将他击杀当场,方不负自己多年潜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