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那时的她怎么能不拼呀?她必须像一只啄木鸟,每天不停地啄木觅食。工作时忙得忘了吃饭,跟客户喝酒醉得仪态全无,挤在地铁里,也要趁机写写手上的策划案。头发烫卷了,嘴唇更加红艳,高跟鞋踩在脚下,昂扬、兴奋,全新的世界徐徐展开,旁边的人都在发疯地与你赛跑,你怎么能停滞或者倒退呢?
三年后,她三十了。
生日那天是端午节,刘总快递了一束玫瑰来,人却留在了老婆身边,陪着六岁的女儿一起参加包粽子活动。
她一个人坐在餐厅里,咀嚼着冷硬的西餐,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,孤独地翻看手机。
朋友圈里有人发了一个段子:
北京说:我是宇宙中心。
昆明说:我18℃。
上海说:我是国际大都市。
昆明说:我18℃。
重庆说:我是西南唯一直辖市。
昆明说:我18℃。
一个极普通的段子,却看得她泪流满面。
她想起了在18摄氏度的城市的那个他,不知道好不好呢,身边是否有了新人。他们在长水机场的最后一面,人群也如今天这般密集,他冲她挥手,一个大男人,眼睛红得像兔子。
她突然恨极了这样的生活,恨极了北京的雾霾,恨极了马不停蹄的人群。
内心的孤独无助足以让一个女人在繁华热闹的城市里崩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