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全身都疼痛无比,纵划过胸口与左腿的那条阴维脉伤口一直在抽痛,昏沉的头颅还像是有针尖偶尔在扎入。但朱聿恒还是觉得周身暖融温柔,无比平和。
“阿南……”他还没睁开眼,先喃喃地念了一声。
那不成调的歌声停下了,她凑过来,嗓音低哑,尾音却是上扬的:“阿言,你醒啦?”
朱聿恒睁开眼,在松明子跳动的光芒下,他发现自己还躺在黑洞洞的煤炭之中,面前是阿南被火光照亮的容颜,染着橘黄色的晕光。
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,阿南便抬手摸了摸脸,说:“哎呀,我的脸破了,是不是很丑?”
他竭力弯了弯唇角,说:“不会,挺好看的。”
“骗人,我觉得你现在满脸煤灰,可丑了。”阿南说着,忽然想起自己刚刚唱的那一句“我事事村,他般般丑”。
丑则丑,村则村,意相投。
她只觉得心口一种莫名的情绪涌过,甚至让这么厚脸皮的她都有些羞怯。
她偏过头,拢了拢头发消除尴尬,抬手从旁边取过一个水壶,打开凑到他唇边,说:“喝点水吧,不过只能一点点,不能多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