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劝告他,要他把牛奶倒到杯子里再喝,还声明说,弄得这么脏的牛奶我是尝也不会尝的。那个爱挑剔挖苦人的老头,对我的这种讲究大为不满,再三对我说,“这孩子每一丁点”都跟我“一样好”,“每一丁点都一样健康”,他觉得奇怪,我怎么能这样看不起别人。这时候,那个小暴徒继续在吮他的牛奶,他有意让口水直往罐里淌,还恶狠狠地朝我瞪着眼睛。
“我要到另外房间去吃饭,”我说道,“你们没有叫作客厅的地方吗?”
“客厅!”他学着我的口气嘲弄地说,“客厅!没有,我们没有客厅。要是你不喜欢跟我们待在一起,你就去主人那儿;要是你不喜欢主人,那就待在我们这儿!”
“那我上楼去,”我回答说,“领我去一间卧室。”
我把我的盆子放在一个托盘里,自己又去取了一些牛奶。
那老家伙不停地咕哝着,起身领我上楼。我们登上了顶楼。一路走过去,他时不时推开这扇那扇房门,朝里面张望一下。
“这儿有间屋,”他终于使劲推开一块装在铰链上的摇摇晃晃的门板说,“在这里面喝喝麦片粥,已经够好的啦。那边墙角里有袋麦子,上面挺干净的,可以坐。要是你怕弄脏了你那漂亮的绸衣服,那就在上面铺块手帕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