末了,我只列举若干断片的东西:《两个巡礼者》,——《祭司伐西利》,——《谁为凶手?》等等。
在这些作品底大体上言,我们很感到托尔斯泰直到逝世为止,一直保有他的智的精力。当他陈述他的社会思想的时候,他显得是徒托空言;但每当他在一件行为,一个生人之前,他的人道主义的幻想消失之时,便只有一副如鹰目般的目光,一下子便参透你的衷心。他从没有丧失这清明境界。我认为他在艺术上唯一的贫弱,是在于热情方面。除了极短暂的时间以外,我们有一种印象,似乎艺术之于托尔斯泰不复是他生命底要素;它是一种必须的消遣,或者是行动底工具。但是他的真正的目的却是行动而非艺术。当他任令这热情的幻象把他激动时,他似乎感到羞惭;他斩钉截铁地结束了,或如《Feodor Kouzmitch老人底日记》般,他完全放弃作品,因为它颇有把他重行和艺术结合的危险……正在创造力丰富的时候,他竟为了这创造力而痛苦,终于把它为了上帝而牺牲,这不能不算是一个大艺术家底独一无二的例子。